“诚知此恨人人有,贫贱夫妻百事哀”,唐代诗人元稹的《遣悲怀三首》,道出了文人窘迫的一番田地,然而自古以来,不少知识份子的生前,却都是贫寒的,从杜甫再到朱自清,都是在忧心忡忡中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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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1933年12月5日,在开往南京的渡轮上,一名青年选择翻身一跃,自沉于碧波之中,此人的名字,叫做朱湘。
历朝历代的自杀者都不在少数,而因为生前的名气,朱湘却也引发了广泛的猜测,1920年代,朱湘可以说是清华大学当中最著名的4个诗人之一,与饶孟侃、孙大雨、杨世恩等并称为“清华四子”,对中国诗坛形成了十分重要的影响。
“日落,微波,金丝闪动过小河……溪间,采莲,水珠滑走过荷钱……”朱湘的诗,技巧熟练,表现细腻,气韵娴雅,因此他也被鲁迅称之为“中国的济慈”。
然而究竟是什么导致诗人的离去呢?不少文人提出了猜想。
余伟文认为,朱湘自杀是“社会的逼迫,现代社会不能尊重文人的体现”,梁实秋认为,“朱先生的脾气似乎太孤高了一点,太怪僻了一点,所以和社会不能调谐”,柳无忌提到,不为写文章,“子沅(朱湘字)不会这样悲伤的绝命。”只有女作家谢冰莹提到要点,朱湘自杀““是为穷”。
1904年出生的朱湘,家境算是比较普通的,然而他有着一股强烈的自尊心,在清华读书之后,他又先后辗转劳伦斯大学和芝加哥大学,因为教授怀疑自己借书未还,朱湘愤然离去,将国外比做成“死牢”。
等到了1929年,朱湘提前三年回到国内,就连学位都没有拿到,在安徽大学担任英文系主任,每个月三百元薪水,微博的稿费并不能供给朱湘吃穿用度,大学的工作才是他生活来源,然而因为不满校长对于英文系的改革,朱湘却又一次丢下了工作。
在此之前,因为经费紧张,安大已经数次拖欠朱湘的薪水,此时朱湘的妻子刘霓君已经怀孕,一家人的生活陷入了困顿,仅仅靠着微博的稿费支持。
在武汉大学出差期间,朱湘朋友邀请其参观图书馆,并询问是否有新作品出版,朱湘却面目难色,“新着诗稿数种在长沙妻子身边,还没有接洽到出版社。”这意味着他下一个月还不知道如何度过。
而在妻子在安庆生下孩子之后,还没有满周岁,因为朱湘迟迟无法赚到奶粉钱,没有奶吃活活哭了7个昼夜,最终饿死,孩子的死去,也严重影响到了朱湘和刘霓君的感情生活,婚姻上接近崩溃,为了提供家庭开销,刘霓君本人也开始做起了裁缝和针线活,夫妻俩人只能居住在暗黑狭小的码头饭店。
因此对于此时的朱湘而言,他是相当苦闷的,文人的傲骨不允许他接受任何的嗟来之食,这却也遭到非议,不少人将其看做了性格极端的神经病。
等到了1933年,朱湘坐上了前往南京的渡轮,这一张三等船票还是一位亲朋好友硬塞给他的,希望他能够在南京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,除此之外,朱湘身边还有一瓶酒,同样是妻子挣钱买来的。
除此之外,朱湘的身边,还怀揣着两本诗集,一本属于海涅,而另外一本是自己的得意之作,在人生的最后关头,朱湘应该是在喝下一瓶酒之后,选择翻身了结了自己的一生。
朱湘去世后,他的作品《石门集》等才逐渐被人们理解:“我弃了世界,世界也弃了我……给我诗,鼓我的气,替我消忧。”对于朱湘而言,他性格始终是执拗的,正如清华期间,仅仅因为抵制食堂点名制度就被记下三次大过,生活对他也是不幸的,只能希望朱湘去另外一个世界,能够生活得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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